每一次做爱苏里都选择关着灯,这是对自己的惭愧对内心的惭愧,让他不忍心面对如此的自己,是什么原因让她打开灯选择了面对这样的自己,一起来看看吧。

  

  离了婚。苏里没有回上海,她去了北京。有了新工作、新男人。工作上她很努力,男人她没想过要天长地久,每次做爱她都要求关了灯再脱衣服,每一次她都不肯陪对方睡到天亮,她不想和他们解释身上的痕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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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你的手呢?你用左手还是右手……还有你的身体、你的嘴……借一样给我吧!”

  

  “过来吧。”

  

  苏里不喜欢一夜情,但喜欢露骨的挑逗,何况她已经很久没有来真的了。想要就这么回事儿,说出来就等于做了一半。他们的房间离得很近,苏里放下电话,关了所有的灯站在门后,听到脚步声就开了门。

  

  40分钟后他们安静下来。

  

  “好吗?”苏里问。

  

  “好,你好吗?”男人很体贴,仍然轻吻着苏里的肩膀。

  

  这不是苏里想要的答案,甚至不是她想问的,她真的想问你觉得我怎么样?觉得我的身体怎么样?我肚皮是不是不光滑?我的乳头是不是有点儿怪?苏里没有问,不必管他看到或是感觉到什么。苏里在黑暗里穿上睡袍,扭亮了灯,给服务台打电话。

  

  “我是1066房间,明早6点请叫起。”

  

  男人侧过头问:“很早的飞机吗?”

  

  “是的。”

  

  “那我回房间了,你抓紧时间睡一会儿。”

  

  男人用脸贴住苏里的脸告别,苏里很享受他硬硬的胡子碴擦着脸的感觉。

  

  他们不会再见面,这种国际会议上碰到的人很少有机会再碰面,他们甚至不住在一块大陆上。

  

  苏里有心爱的男人。

  

  苏里不相信命,但这个男人就是他的命。他们上大学时就好了,可是苏里的父母反对,他人才普通,家境又差(北方的小城,父母一辈子都没到过大城市),偏偏毕业分配又在上海找不到工作,他们分手了。

  

  苏里想反正不能嫁给自己最爱的人,不如嫁个条件最好的。她嫁了,是人人羡慕的涉外婚姻。5年的婚姻,英国绅士在她的身上留下两道最深的痕迹,一道在肚子上,生儿子时难产剖腹,儿子生下来8斤多,所以她肚皮上的刀口也格外长,比产伤更令她伤心的是离婚时她失去了儿子的抚养权。另一道在右胸,绅士喝多了,用威士忌酒瓶划的,时至今日,苏里还能听见当时酒瓶爆裂的声音,那玻璃在她胸前划过的时候可真像一道闪电啊。

  

  苏里现在想这真是一个懂得置女人于死地的男人,就像中国古代的酷吏要给犯人烙火印,他也给他的女人烙了印。他知道伤了女人的脸远不如伤了女人的身体,伤了脸的女人就像杭州的叫化鸡,剖了外面的泥巴,里面还是香喷喷的肉身。而伤了身体的女人就成了中国旧式的棉袄,拆了缎子面儿,里面是烂棉絮。能放在太阳底下晒的永远不会发酶,只有藏在箱子底的才会腐败。

  

  离了婚。苏里没有回上海,她去了北京。有了新工作、新男人。工作上她很努力,男人她没想过要天长地久,每次做爱她都要求关了灯再脱衣服,每一次她都不肯陪对方睡到天亮,她不想和他们解释身上的痕迹。

  

  她没想到还能碰到他,没想到他始终没结婚,没想到他们又相爱了。